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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 ? 同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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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   同屋

◎“以後有得你受。”◎

裴止將視線移開, 拿好自己衣服,選擇去健身房內設的浴室裏洗澡。

他洗澡的速度比許檸快多了,等他洗完出來, 許檸還在主臥的浴室裏, 磨磨蹭蹭。

浴室的玻璃墻是磨砂玻璃的材質, 明明在外頭什麽也看不見, 可因為是玻璃,總容易讓她覺得, 她此時的每一個動作,會被看到,一覽無餘。

再怎麽磨蹭, 總有洗完的時候,她細白的小手,都被自己洗得皺皺巴巴。

“還沒好?”,門外, 響起裴止的聲音, 一貫的清冽低沈。許檸已經進去差不多四十分鐘了, 再不出來, 他都要認為她是不是在浴室裏暈過去了。

“好了好了。”許檸趕緊回答,聲音像受了驚嚇的小鹿,眼簾微顫。

註意到磨砂玻璃墻上一閃而過的高大人影, 許檸心中慌亂,她站定在滿室的氤氳水汽中,閉上眼睛, 雙手交叉在胸口, 護住自己。

然而那人影很快消失了。她松了一口氣, 知道是自己多想。明明, 裴止那麽克己覆禮的一個人,他當然不會闖進來。

只不過,現在是非出去不可了。

她深吸一口氣,細白的手指放在浴室門把手上,攥緊,蔥一樣的指尖因為用力而泛出冷白色。一想到要在裴止的註目下走出去,她就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,像是小美人魚步步走在刀尖。

門終於打開。主臥的床一側對著浴室,一側對著窗戶。裴止正坐在對著窗戶那一邊,修長的指尖捧著書,並沒有視線灼灼地盯著她。這讓她心裏緊繃的弦又短暫的放松。

可很快,又緊了起來。

在她的臀挨上主臥一側的床時,身後傳來書頁合上的沈悶聲響。

眼角餘光裏,瞥見裴止煙灰色睡衣的一角。她心中一緊,卻是裴止到了她身後,她的背部肌膚隔著兩層布料和他相貼,這個念頭在心尖劃過,讓她不安地絞緊了自己的手指。

裴止察覺到她整個身體都在微顫。

濕漉漉的長發用幹發帽盤著,全盤在頭頂。於是,他很輕易看到女孩兒細白軟嫩的頸後肌膚起了小疙瘩。她腳還踩在鞋子裏,小腳丫濕漉漉地汪了一灘水。

“先把腳擦幹凈。”裴止清啞的聲音響起。

下一秒,他已經半跪在床前,將拖鞋從她腳上取下,拿過毛巾,整個兒包住她的小腳丫,大掌隔著毛巾,擦拭著。

人體神經末梢在腳掌處的分布是極其豐富的,在他宛如擦拭珍品的動作中,許檸腳趾輕蜷,腳心通紅。

擦拭完腳掌後,裴止隔著毛巾,拉開那小珍珠一樣的腳趾頭,一一擦拭腳縫。

平素高高在上、光風霽月的裴止,竟然半跪在地上,給她擦拭腳趾。

尾椎骨竄起一陣酥麻的癢意。她總聽湯佳然和梁清清在她耳邊喊,說“將高嶺之花拉下神壇有多爽”,這難道就是“爽意”嗎?

看平時清冷出塵、猶如月亮一般掛在天邊的人物,此刻正半跪在腳下,細致地擦過她的小腳丫。

這巨大的反差感啊。

“臟...別擦了。”許檸嗓音中帶著無措,聲音小小的,像是要哭出來。

“還沒幹。”裴止不理會她幾乎哭出來的懇求,手上動作仍未停止,隔著純棉的毛巾感受到她粉嫩的足底。她的腳好小,小得他一手能握住,足底是漂亮的粉紅色。

不知怎的,他不敢多看。

今晚上,他一直在限制自己的視線。

告訴自己,勿視、勿聽。但是,即便不視、不聽,他好像也能看到,她站在浴室的蓬蓬頭下,咬住唇,睫毛輕顫,小鹿眼眼汪住一團水的樣子,可愛又可憐。

她洗澡的時候,浴室裏的淅淅瀝瀝的熱水似也淋灑在他心尖,一下又一下,勾得人心中發癢。

總有一些規矩,是今晚要立下的。想到這裏,裴止下定了決心。

他把毛巾放好,一並坐在床沿邊,幽深雙眸定定看住女孩。

“小檸,你知道今天你說那句話‘可不可以一起睡主臥’,意味著什麽嗎?”

“什麽?”許檸羞怯地咬住唇。

“意味著,我有可能對你做任何事。包括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。”裴止盡量將聲音放平。

那句“男人和女人之間的事”,好似燙著了許檸的耳朵。她睫毛無助地眨動著,心裏恍如揣進了一只小兔子,小兔子在胸口跑著跳著,她第一次發現,原來裴止的攻擊性是這麽強,原來,不是她以為的那樣。

“所以,永遠不要太相信一個男人。也不要對男人說這種話。”他嗓音清冽低啞,慢條斯理的意味裏,夾雜著絲絲危險性。

許檸後知後覺地感受到,裴止所帶來的、危險的沖擊。怎麽會這樣呢?她一直只看到裴止光風霽月、克己覆禮的一面,看到他的溫和、卻忘了,他是個男人。

“我、我下次不會了。”她脊背僵硬,小小聲地保證。

“若是還有下次,你不會能夠好好地坐在這裏。”

裴止話音落下,忽然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,將她折向他。

許檸本就身體僵硬酥麻,被他一攬,更是完完全全地酥掉了,幾乎整張臉都埋在他懷裏。

許檸胸腔裏全部被他身上那種冬日新雪的氣息所縈繞,夾雜著好聞的雪松氣息。

模糊間,他的一只手游移到她的下巴處,粗糲手指將她下巴擡起,這樣,她相當於在他懷中仰起了小臉,露出的額頭細膩光潔。

裴止喉結克制地動了動,低下頭,將唇覆在她額心處,印上一吻。他的薄唇和她額間細膩肌膚相貼的一瞬,女孩渾身緊繃,頭仰著,腰肢折向前,被拉成了一張緊繃到極致的弓弦。

一瞬間,許檸額頭酥麻,好似那兒的神經末梢全部被這一吻所激活,電流一層層順著尾椎骨掃向頭皮,她喉間幾乎要溢出一聲羞恥的低吟,又被她緊緊忍住。

只是吻一下額頭而已,她的反應就激烈成這樣?許檸簡直羞恥到了極致,待腦中泥濘成一團漿糊時,裴止終於放開她。

他單手挑起她下巴,捧著她的臉,眼眸垂下,一遍遍描摹她此時的嬌態,心中亦有陌生的情愫在湧動。

原來,和一個人肌膚相觸,是這樣的感覺?

是一種完全不同於解決數學問題時的快感,也一樣令人著迷。

一瞬間,他有想過,今晚不要放過她了。立規矩立一個徹底。

但,他手指下移,摸到她穿在睡衣底下的、文胸的肩帶,裴止的手一下子頓住,慢慢地往上收。他視線落在她唇瓣上,她的唇很軟,唇珠形狀明顯,他視線淺淺地描摹兩下。

“小檸,以前是我說得不夠具體,我現在要補充一下。”裴止放開她,定定地看著她。

“嗯?”許檸無措地擡起眼眸,不知道他要補充什麽。

“如果可以,我希望我們會一直走下去。正常夫妻會做的事情,我們也都會做。”

他將聲音放得很緩。

正常夫妻要做的事情?那不就包括,要做生孩子的事?

是要現在做嗎?

她紅著臉,點了點頭。

她鼓起勇氣看向裴止,眼睫輕輕顫動著。到了這時,她反而將原先的那些扭捏丟下了,臉上露出了猶如引頸受戮般的神情,可憐又可愛的。

“那——來吧。”她嗓音輕柔,說話的聲音略有些中氣不足。都說到頭這一身,難逃那一日。

“你、你輕一點,溫柔一點。”她縮起兩只小腳,小手輕輕扯住裴止睡衣的一角。畢竟,她還是第一次啊。

今晚上,他們要把所有的壘都打一遍嗎?那豈不是還要去玄關那兒找出那盒作案工具?

瞧見她這副模樣,裴止喉嚨克制地動了動。他的心也成被激烈地撕扯成兩半,生理的本能讓他想抱著她,一親芳澤,去探索被她睡衣所覆蓋起來的一切,寸寸廝磨她頸間肌膚。

但,精神的本能卻讓他下意識得壓抑著這一切。她畢竟太小了。整整九歲的年齡差,尤其是,穿背帶褲和百褶裙的時候,她顯得那樣地小、那樣嫩。

像個小孩。每當這時,他心中的悖德感就成倍地上升。

他知道她心裏還沒有做足準備接受他要給她帶來的狂風驟雨。只是她一向很乖,乖到哪怕忽視自己的感受,也想全心全意地滿足他。

可是,在這件事上,他想以她為先。

“不是今天,以後有得你受的。”他嗓音低啞,似笑非笑地瞅她一眼。

許檸好像被他這一眼燙到了,忙忙縮回手指,細嫩的小臉泛上一層紅。

都說男人在這方面是忍都忍不住的。但是,裴止他好像還挺能忍?許檸腦袋裏突然冒出這個念頭。

不管怎麽樣,他沒有貿然地要她,這讓她心中的慌亂頓時縮減了不少,心中某處也暖暖的,她真的有感受到,被裴止尊重著的感覺啊。

他很看重她的意願。

這晚上,許檸睡得香甜。她睡覺的姿勢安安穩穩,裹在柔軟的蠶絲被裏,柔軟蓬松的頭發撩到枕上,合目而睡,長長的眼睫躺到在眼瞼下,乖巧而安靜。

她睡得香甜,裴止卻是失眠。一呼一吸之間,皆是許檸身上的馨香,清甜的氣息。

不到六點他便起了,到浴室去沖了個冷水澡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理智是冷靜的,身體卻無法冷靜,血液在體內游走,沸騰。

他承認,他失控了。就像火車偏離了原本應有的軌道。

許檸起床的時候,裴止已經洗漱完畢,上身一件清爽的白襯衫,只是眼底帶著淡淡的青色,好像沒睡好。

廚房裏,甘悅蘭已經為他們煮好了早餐,小米粥配鹹菜,一人一個茶葉蛋,還有一杯牛奶。

“行,那你們慢慢吃早餐,我吃完我先回去了。”甘悅蘭看著這倆年輕人,眼底若有所思。

破天荒地,在吃完早餐後,裴止沒有直接去研究所,而是先把自己個人物品從主臥提出來,一一擺回客臥。

面對他的做法,許檸也沒有意見。她現在一顆心安寧無比。裴止已經和她說了呀,是想和她過一輩子的。他們還有很長很長的時間,可以慢慢來。

裴止可以等到,她沒有那麽羞恥的時候。他會等她。

兩人就這麽折騰了半天,好容易將衣服、洗浴用品什麽的都擺回去,這時家裏的固定電話座機忽然響起。

裴止走到客廳,傾身,修長手指握住接聽筒,拿了起來。

那頭,裴老爺子樂呵呵的聲音響起。

“餵?阿止啊,你和小檸都在家吧?今兒個我進城來找老朋友聚會,晚上去你們那歇歇。”

這話筒的聲音是外放的。許檸聽了裴老爺子的話,小鹿眸子一下瞪大。

既然裴爺爺要過來,這豈不是意味著,她和裴止還得把辛辛苦苦收拾到客臥的東西,再收回主臥?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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